“小倩,答应我,无论如何不要摘下窥心镜,我会担心,好吗?”
厉尘澜不畏生死,只怕自己没能保护好小倩,尤其在经历了和小倩在一起时的缠绵欢喜后,再难忍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。
本想借题发挥,控诉厉尘澜不听自己的话抛下万路门的小倩,倒被先将了一军,感慨现在的厉尘澜越来越坏了,想念以前嘴笨的小蓝。
小倩略感心虚地拿出了贴身收着的窥心镜,重新戴好:“我知道了,我保证。”
看到厉尘澜眼里满是担忧神色,小倩当然是顺势安抚了,尤其厉尘澜还这般好哄,不过是小小服了个软,厉尘澜便立刻郁色尽消,牢牢牵着小倩的手。
“万路门暂时交给几位山主了,”厉尘澜心情好转了,便开始交代自己的事情,表示自己绝无玩忽职守,“所以顾晗光和阿容也知道了。”
“那顾晗光一定会吓一大跳!”
“何止啊,他直接配错了一味药,差点毒死一窝的试药老鼠。”
小倩想着顾晗光那般眼睛长在天上的人也有失态的时候,赶紧在心里记了一笔,回去和招摇分享。突然,小倩意识到称呼的区别。
“阿容?怎么听着这么耳熟?那个江州的院子竟然是西山主司马容的!”
小倩立刻想到自己之前隐藏身份时,被厉尘澜追着进了一个院子,没想到是司马容家,“你们竟然关系这么好?”
“之前在万路门,我和阿容是同一个师傅。”
厉尘澜知晓小倩不会记得以前的这些小事,耐心地解释道。而且为西山主的司马容,和守门的墨青,确实有天壤之别,从师傅离开后,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。
“之前没看到司马容,我和招摇还以为是他看不惯你所以离开了万路门,没想到……”
小倩想着当时招摇连连夸赞司马容讲义气的模样,感觉要是招摇知道事实的话,似乎药丸。
厉尘澜看着小倩苦恼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笑,揉了揉小倩微微鼓起的脸颊。想到司马容的复杂情况,心情又有些沉重。
“等取完剑,我再和你细说,好不好?”
看来当人盛满了情意以后,连最普通不过的话语都会说得温柔缱绻,小倩听着富有磁性的声音,暗想到底谁才是狐族的呀。
这海外仙岛六合山无法使用瞬行之类的法术,小倩和厉尘澜两人干脆手挽手散布,明明应步步惊心,却胜似信步闲庭。
行至山脉处,乌云遮月处电闪雷鸣,本是悬崖峭壁的位置,凭空出现一座看不清尽头的索桥,铁链凌空,这桥看上去便摇摇欲坠。
好在这桥并不狭窄,小倩和厉尘澜相望一眼,一同踏上了桥。待完全站在桥面上时,半空中的雷点瞬间劈了下来,厉尘澜立刻以身去挡,却被小倩拦住。
小倩看着天雷,尤为惊喜:“尘澜,这天雷与我有益,无需担忧。”
说话间,小倩便刻意用法术将天雷都引到自己身上,神奇的是,看起来雷光阵阵可怖得很,实际上还未劈到小倩身上便被吸收殆尽。不一会儿,天雷仿佛也知道有去无回,渐渐乌云消散,雨过天晴。
小倩感受到急急逃离的雷电,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,很不满足的模样。
而一直被小倩护于阵法之下的厉尘澜这才被放出来,好气又好笑地抱住还对天雷恋恋不舍的小倩。
刚刚小倩将厉尘澜护在身后的场景,一如初见时。厉尘澜回想起小倩明明单薄却永远站在自己身前的模样,想着自己半生孤苦与暗夜为邻,何其有幸得以遇见了她。
在自己几乎永坠黑暗的时候,是小倩将他带到了阳光之下。世间万物于他不过过眼云烟,唯有小倩,是寂寂山河唯一的亮色。
六合仙岛天生对魔有压制之用,能勾起魔心中最为不堪的记忆。厉尘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的便是剑冢之时,他以为自己终于能舍身救小倩之际却间接害得小倩被剑气所杀,面对爱人身死,非但无能为力,而且自己还是其中助力,这苦痛非常人能忍。
只有抱着小倩时,才将心中翻涌的自我厌弃压下去。厉尘澜心知世人都以为他是魔王之子,其实他不过是更为肮脏卑劣的魔物罢了。
小倩被厉尘澜抱了个满怀,而且看对方一副死不撒手的架子,只好脸贴着尘澜的胸口道:“我这不是没事嘛。”
厉尘澜闷闷地:“那也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。”
“其实我不是普通的小狐狸,”小倩看厉尘澜对待她的态度和易碎的宝物似的,耐心解释道,“我的种族是北极银狐,体质就是能克万物,天雷对我们来说是极佳的补品,现在我是世上仅剩的一只北极银狐了,你赚大发了。”
小倩故意显摆了一番,掩饰自己想起同族时的悲伤。只是厉尘澜对小倩的了解和在意程度比小倩以为得还要多,哪怕不通过窥心镜,厉尘澜也知道小倩真正的情绪。
“嗯,我三生有幸,所以以身相许也不够,要生生世世陪着你保护你。”
厉尘澜微微松开小倩,在她额头上珍重地落下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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