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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了。
绵绵下了几场雨,我去山里转了几圈,背着个竹筐,拔了新鲜的春笋,都沾着泥土。
山路不好走,走下来都是满烂泥,走到一半,我听见背后细细索索,树上垂下啊一条蛇,盘踞在鸟窝旁边,我看啊看,捡了块石头,瞄准蛇头扔了过去。
一击即中,我走到山坡上,高高兴兴捡起蛇来砸烂蛇头,埋在一篮子的竹笋下面。
山里什么都有,可惜还是春天,天也冷着,加上我上次踩空摔下山谷,受了不轻的伤,养了一个冬天才稍微舒服一点。现在能干点活,就不要太逞强了。
回去的路上,一枝野梨花斜的厉害,我没啥保护野生植物的道德观,高高兴兴的掐断了,带回了家。
我家在村子里住的挺远,一方面是和银娥家里有个照应,另一方面也是我和别人处不好——邻居也要看缘分,逛过来就为了和我讨论那个多年前从军一去不归的罗二狗的人,我都没客气过。
罗二狗大名罗碧,成亲的时候,我依稀记得他还挺英俊,大男子主义,不洗碗,吃饭又挑剔,当时我也是娇娇养大的,虽然是小门小户,活干的也不太行。
没过半年他就说要去从军,大丈夫顶天立地,土里刨食算什么日子——拍拍屁股,一走十几年。
我很羡慕银娥,虽然千雪也拍拍屁股走了,但千雪时不时回来,时不时托人带东西回来,后来有一次住了几天,银娥怀了孕,生下了女儿。
七巧真可爱啊。
我提着竹筐,把竹刀扔在旁边,翻过去,竹笋哗啦啦滚出来,很不好看。
竹笋鲜嫩鲜嫩,水煮都好吃,可熬了一个冬天,我真想吃肉。恰好这个时候,七巧一蹦一跳的过来,小姑娘就喜欢蹦蹦跳跳,我看见她就高兴:“七巧啊,你来的正好,婶婶从山上砍了竹笋,一会儿带点给你娘。”
七巧乖乖说好,蹲下来说:“婶婶,我爹爹说这个给罗叔下酒吃,罗叔还没起来嘛。”
她送来的是咸肉,正好我缺肉缺得嘴里发洪水,接了过去,有点不好意思。罗二狗还在床上躺着,不到中午起不来,我找个篮子把竹笋拾掇进去,说:“罗叔还在睡着呢。”
七巧帮我一起剥笋,剥到一半,手速慢了,我挑了几个大的,打发她去玩:“不够再来婶婶这里拿哦。”
炉子里烧着水,我想起来了,家里连陈茶都没多少,凑活凑活,先泡了一壶。
山上有茶树,只是我不太会认,过一会儿去找银娥,一起上山揪一点,要是有野鸡也抓几只回来养。我提起炉灶上的壶子,泡好了茶,换上砂锅,把咸肉洗了两把,切成薄薄的片扔进去。
姜葱都没有,酒还有一点,水煮开了,我就把嫩笋倒进去,撒了把盐。
欸——等等,咸肉会不会够咸了?
我在炉子旁边殷切的蹲了一会儿,屋子里唆啰嗦啰一阵子,门咿呀一声开了,走出一个浑身很沉重的男人,披头散发,眼神阴鸷,先看看炉子,再看我。
“姚明月——”他粗声粗气的说:“你在干什么?”
我说:“炖肉。”
他怀疑的看着我,站在原地一会儿,我指了指靠门边的水壶——他回来一个月不到,总算被我反复锤炼学会了自己找个碗倒水喝,我泡了茶,他嫌弃味道不行,那就喝白开水。
喝完了水,他走出来,还是那一身盔甲,金光闪闪,披头散发,一看就不向正经干活的庄稼人,我拿扇子慢慢的扇火,他坐在旁边树桩上一会儿,左右看看。
“咱们家哪来的肉?”
他终于脑子有点清醒,摆脱了晨困,又看了看地上的竹笋:“……你去山上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应了一句:“七巧送来的,你兄弟家的。”
“我去看看千雪。”
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站起来:“千雪应该没事了吧。”
“有银娥照顾他啊。”
我视线不离小炉子:“你过去,顺便多带一点笋,刚才七巧过来玩,我怕她拿不动。”
他蹲下来捡笋,捡了大半筐筐,又说:“我不回来吃饭了。”
“哦。”
我做饭的手艺是比不上银娥的,一般这个时候,银娥都会留他和千雪吃饭,搭配一点小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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