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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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了八百年了。”

黑发波浪长发的男子看着被绑着的少女说道。他的声音不再是记忆中的平和冷静了，拔高的音调和扭曲的语气，另这句话千回万转，颇有一种血海深仇的意蕴。

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女脖颈上的伤口，指尖沾染上了深红色的污血。少女只能喑哑地发出一些意义不明模糊的音节，即便在这样不堪的场面下，那一灰一蓝的眼睛依旧绽放着光彩，它们仿若圣少女贞德的化身，不论在怎样的环境中，依旧保持着最为纯真的一面。

尽管那份纯真正在被愤怒染溢。

欣赏完愉悦的场景之后，马修收回了手。

手指在空中划成一道弧线，他动优雅的张开了手指，冰凉的舌头就像黑暗中的蛇吐出的杏子，仿佛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，他舔掉了手指上的血迹。

巴芙拉被这突然的举措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，紧接着，胃里涌起了一阵恶心。

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喝水了，再加上说不出话，她敢肯定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了。

马修疯了！

不管是先前疯狂的行为还是现在的冷静，他都不正常。

他疯了！

年轻女孩甜美的血液总是美味的，品尝到血液的马修满足地眯起了眼睛。良久，他就像仿佛刚刚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似的，恢复到了原先的语调。

“接下来，该向你解释我在八百年之中筹想的计划了，我的好孩子。”

艾布特紧抿着唇，一言不发。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。刚才的马修，以及他做出来的举动，和他两年前印象中的慈父形象相差的太多了。

他本以为少女是真心被保护的，但是现在看来，明显不是这样。

尽管已经为人类死去，艾布特的良知依旧没有泯灭完全。

“八百年前，苏尔庇西亚的死，让我从另一方面意识到一个事实。”

“沃尔图里的阿罗还有凯厄斯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。那么这也意味着两方面。”

马修伸出了手，比出了“1”的手势，他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，谈到计划的时候，带着本属于上位者的冷酷。

“首先，一方面，可以判定，他们一定会遇到伴侣。这跟人类是一样的，能够不依赖任何人活下去的很少很少，大部分的人类终归会选择结婚生子，少部分跟同性搭伴结伙，再不济，也有朋友的互相扶持。”

“所以结论是很明显的，被谎言欺骗过的阿罗还有凯厄斯，一定不会再轻易相信其他的女性吸血鬼，更不可能与女吸血鬼结为连理。这在一定程度上跟刚才肯定他们会有伴侣的结论相悖。”

“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很明显了。这个世界上，吸血鬼的天敌，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，那就是他们的歌者。”

“他们或许不会再受到其他女吸血鬼的吸引，但是歌者的吸引是不可能抗拒的，那是一种血液上的羁绊。西尔维娅就是我的歌者，我没能杀死她，结果是她被我转换。”

“所以就算残忍如沃尔图里，当他们的歌者出现时，也不会轻易的杀死，最坏的结果是杀死，但是从我多年来观察到的现象来看，绝大多数的吸血鬼能够忍住歌者的诱惑，并且最后转换他们。”

“转换之后，我想他们要做的事情也是很明显的，那就是囚禁。失去伴侣的吸血鬼会迅速衰弱，阿罗跟凯厄斯肯定不愿这样，那么只要保护好伴侣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。而保护的手段中最为省心省力的，就是囚禁。”

“相应的，如果歌者被转换，并且被关在了普奥利宫，那么想要在他们面前杀死伴侣的可能性就更低了。所以一切的关键是，要在歌者还是人类的时候，带她离开沃尔图里。”

“我们本想再找机会杀死马库斯的伴侣，结果意外的是她自己死了，马库斯的衰弱成了我继续完成计划的动力。”

“所以，接下来，在扩大我们的战力的同时，只要派遣一些愿意为罗马尼亚效力的人类，在沃特拉城附近活动。一旦有发现什么情况，也能及时做好打算。”

“不是没有考虑过在沃尔图里安插卧底，我们一直在尝试，但是在阿罗的读心术面前，什么都瞒不过。所以只能退而其次找人类。”

“然后，那个最为关键的人类果然出现了。虽然八百年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时间要久上许多。”

“计划之外的有两点，一个是这个人类并不普通，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就猜测可能转换之后会有超能力，那么很有可能是沃尔图里新的战力——当然，没有想到的是她本身就有言语的天赋。”

“还有一点，就是你，艾布特。”